第25章 把香包拿着 ◇46

  ◎别强撑着,有侯爷在◎

  谢晚宁朝紫薇舍人追去, 一路上步履不停。

  紫薇舍人倒是十分谨慎,不敢轻信于人,带着紫薇舍人的汉子一路左拐右拐, 终于在长兴赌坊里的一处小院子里停了下来。

  虽然他们已经足够谨慎, 但好在谢晚宁从小就习惯了舞刀弄枪,其兄长温年徹还曾耐心指导过她斥候之术, 因此谢晚宁一路追踪并没有跟丢,更没有被发现。

  到了小院之后, 谢晚宁看见紫薇舍人与那汉子进了一间厢房,便脚尖一点,直接跃到厢房之上,趴下来,移开一点瓦片,耐心观看。

  这时,谢晚宁才发现, 原来带着紫薇舍人的汉子,竟然就是他们在门口见到的,那个口称谢三哥的男人。

  男人给紫薇舍人倒了一杯茶, 皱眉道:“观主, 我家三哥去青玉观拜访, 怎么半天都不见他回来?”

  紫薇舍人闻言,捋着胡须的手微微一抖,差点把自己那两根长毛从下巴上拔下来,缓了片刻,他才道:“嗷, 约莫是在贫道观中吃茶呢。谢四哥, 你家兄长也不是嘤语小童了, 犯不着那么担心。”

  说着,紫薇舍人将手伸进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一把银子放在茶桌上。

  “这是贫道欠贵坊的五十两银子,这就还了。”紫薇舍人捻着胡须,笑呵呵地说:“今后切莫再派人去道观闹事,贫道一介出家人,岂会有欠钱不还的道理?”

  谢晚宁听他这么说,不由将视线集中在那把银子身上。

  果然,一大堆银子里面,居然有两块银子上有个清晰的手印,那正是书童所说的,隶属于赵家的银子!

  看来赵乾等人的失踪确实与青玉观有关!

  谢晚宁眉心狠狠一蹙,当下便要破门而入,抓紫薇舍人一个现行。

  但是她才一晃身,肩上便落下一只手,稳稳地按住了她的肩膀。

  谢晚宁猛得搭手而上,与此同时,手肘往外送出,就要去攻来人肋骨。

  但是攻击送去,很快就被来人给挡住。紧接着,来人往前一压,以身高优势将谢晚宁环在怀中,大手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

  谢晚宁一时动弹不得,当下脚尖一挑,就要回旋反踢。

  这时,身后飞快传来一个压低的声音:“夫子若是再打下去,那老道贼就真的要跑了!”

  是子车寻!

  谢晚宁一怔,正要回眸看他。结果脚下一动,正好踩中了一片松动的瓦片,发出砰一声轻响。

  屋内人瞬间警觉起来,喊:“谁?!”

  谢晚宁狠狠瞪了子车寻一眼,反手抓住子车寻的手腕,二人不约而同地朝屋后一跳,瞬间没入黑暗中不见。

  紫薇舍人打开屋门一看,屋外太阳已经落山了,四周一片漆黑,月亮倒还算明亮,薄纱一般的月光洒落下来,微微照亮了周围的景物。

  假山、竹林、石子小路……

  一个人影也没有。

  谢四哥疑惑地走上前:“道长何必惊慌?可能只是一只野猫?”

  紫薇舍人警惕地看了一圈,确实没发现人影。

  谢二哥道:“近来春日里野猫容易发春,闹出些响动来也很正常。若是舍人喜静,咱们内室说话如何?”

  紫薇舍人咳嗽两声,也当是自己最近过度紧张了,不由讪笑道:“也是也是,是贫道听错了,咱们继续谈咱们的。”

  另一边,谢晚宁气的叉腰,瞪眼道:“小侯爷,你做甚么不让我去捉那老道贼?赵乾的银子在手,一捉一个准!届时便可逼他将赵乾等人交出来,这不好嘛?”

  子车寻看她,月光之下,他向来恣意洒然的少年神色,也被月光披挂,带上了两分温柔。

  他垂下眼眸,睫毛又黑又长,眼瞳极黑极亮,带着点笑意,道:“夫子何必着急?即使此时捉住了那老道贼又如何?最多不过将赵乾等人寻回来。但咱们要做的,是找出青玉观与刘经年一案的真相。”

  谢晚宁闻言,不由抿了一下嘴唇。

  “方才我得知,那老贼道是长兴赌坊的常客了,每月三十天,总有一半时间混迹在此。赌的极大,赌瘾极强。此时他来,不过一两个时辰也不肯罢手回青玉观的。”

  子车寻环臂抱胸,面上挑起一抹笑,继续道:“另外,长兴赌坊的人对这老道贼倒是颇为客气。据说他有看透人心之能,操控傀儡之术。再难缠的人对上他,都会乖的像条狗一样,顺着他的心意去咬人。但是这些人说话往往有些颠三倒四,状似疯癫,因此长兴赌坊内,倒是没几个人敢惹他……”

  他说完,看向谢晚宁,眼眸中波光粼粼,笑意深深:“夫子是不是觉得这个描述很熟悉,就像是——”

  子车寻拖长了语调,谢晚宁便立即接道:“就像是中了‘血光’一样!”

  当年温家还未被灭门的时候,谢晚宁曾听温破敌讲起过南疆。在哪儿,蛊是谈笑之间杀人于无形的存在,你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中的招。

  那些蛊虫可能藏在石头里、茶水里、香气里,无处不有。

  下蛊人单凭一只蛊,便能操纵人的身、心、头脑。

  有的人会就此沦为行尸走肉,有的人会日渐溃烂,有的人会自愿奔赴死亡。

  而要想解除蛊虫,要么解铃还须系铃人,要么就找到更高级的下蛊人。

  而且按照那天喻殊白说的,青玉观内一定有一只蛊母!

  找到蛊母方是上策!

  谢晚宁这样想着,便觉得已经坐不住了,催促道:“小侯爷,现在就去夜探青玉观,如何?”

  “自然是趁贼王不在时探贼窝。”子车寻挑起一抹笑,飞快地冲她眨了眨眼。

  谢晚宁笑了下,两个人借着夜色,飞快地朝青玉观而去。

  青玉观建在山脚处,山上的树荫被春风摇曳,如同鬼魅般笼罩住青玉观,月光时隐时现,让观中的屋檐如同凶兽爪牙,让人不寒而栗。

  谢晚宁抬头瞥了一下天空,只见冷月如玉盘,清辉不敢亵玩。

  二人就借着月光,一前一后地跳入了青玉观内。

  两人是有功夫在身上的,落下的脚步极轻,以防青玉观的人听见。

  子车寻落地之后,左右看了看,发现青玉观观门口挂着一只木牌子,牌子上写着:“夜深不待客,禁止入内”几个字。

  一般来说,很少有道观晚上是关闭的,因为道士们晚上还要做晚课,比如唱经、卜卦、背书,一直要临近午夜才能休息。

  只是如今不过月色刚起,时间还早,整个青玉观就如同没有人一样,鸦雀不鸣、人畜无声,好像被浓浓的死寂笼罩着,里里外外都透露着一股诡异。

  谢晚宁想着,用手扯了扯子车寻的衣袖,低声道:“先去睡房看看。”

  子车寻瞥了她一眼,点头同意。

  二人往睡房那边去,刚到时,便可看见一整排的睡房都沉浸在死寂之中,没有半点声响与灯火。

  谢晚宁看了看门锁,是锁着的。于是她也不敢出声,用手指沾了口水,小心翼翼地捻开纸窗一角,借着月光悄悄往里看。

  子车寻则负着手,在门口观察了片刻。谢晚宁也不知道他到底看见了什么,片刻后,只听的一声嗤笑,紧接着,谢晚宁耳边传来一声巨响。

  砰——!

  谢晚宁猛得回头,只见子车寻放下踹开房门的腿,大手一推,房门被推开,吱嘎一声,露出了房间的全貌。

  房间内的摆设十分陈旧,正对着大门的是一方破旧的木桌,桌面上摆放着一盏残破的油灯,灯芯已冷,灯油干涸,没有半点人气,倒是有一股霉气掺杂着湿气的味道,刺鼻的很。

  子车寻面色不变,正要往里走,但他脚步顿了顿,又扯下腰间一个香包,顺手向后一抛,头也不回地说:“接着,别等会儿熏晕了,本侯爷还得扛一个。”

  谢晚宁伸手抓住香包,不由撇撇嘴,心想她倒没那么娇气,不过一点霉味儿,还受得住。

  但是她还是把香包放在鼻子前闻了一下,香气虽然浅淡悠长,但是不易散去,带着一丝丝不可察觉的霸道,倒是像极了子车寻身上的沉木香,意外的有些好闻。

  谢晚宁想着,又摸了一下子车寻下午才给她的香包。

  两只香包小巧玲珑、做工精致、一蔚蓝一明黄。两只香包上都绣了一个小小的寻字,不仔细看倒像朵不经意间盛开的玉兰,圆滚滚地靠在一起,诸多可爱。

  谢晚宁抬眸瞥了一眼前方的子车寻,见少年背脊宽阔,身量高挑,一头马尾并着景泰蓝色发带在夜风里摇晃招摇,意气风发,一丝安全感不由从心里萌发了出来。

  于是谢晚宁顿了一下,还是将两个香包一起挂在了身上。

  随后,谢晚宁便跟着子车寻,一同朝睡房里走去。

  刚进睡房,谢晚宁便看见一张破旧的佛祖画像,正贴在睡铺上周围的墙壁上。其他的墙壁上也是佛祖画像,只有一两张墙壁上糊着三清,但一看就知道是被人临时覆盖上去的,而且糊的敷衍极了,透过三清,还可以看清底下佛祖的拈花金臂。

  除此之外,整个房间都透露着一股陈旧气。墙角结着蜘蛛网,四处也满是灰尘,像是很久没有住过人了。

  但是谢晚宁往那些睡铺上一看,一排的睡铺整整齐齐的铺着,都用被子盖着,被子底下鼓鼓囊囊的,像是有人睡在里面。一个接着一个,直到延申到黑暗深处。

  像是一群被裹在蝉蛹里的尸体,一动不动。

  诡异的令人心中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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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把香包拿着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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