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禁欲隐忍的摄政王7

  子车寻长眉一挑,表情微冷,没有不承认但也不反驳。

  见状,居简行还想再说,这时,窗台边忽然传来一阵瓦片碎裂声。

  “谁?!”

  子车寻抓起红缨枪嚯的一下站起来,眼神锐利如刀。

  居简行倒是不慌不忙,只是拿起茶盏放在鼻边轻嗅。

  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天青色的茶盏上,越发显得修长纤细,好看的出奇。

  子车寻在经过居简行身边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转过头,倚身推开纸窗,翻身跃了出去。

  居简行并不将子车寻的离开放在心上,他缓缓地站起来,丝绸般质地的乌金镶嵌滚袍,层层叠叠地从黄花木椅子上滑下,温驯地垂落在地面。

  “辞也。”

  居简行伸出手,略显疲惫地抚在自己鬓边,轻微用力揉了揉,不以为意道:“把外面那人送入刑狱司,问问是哪边派来的人。”

  说着,他一顿,语气略带寒意地补充了一句:“若不肯说,便杀了。”

  话音落下,一个浅浅的影子从屏风后面露出脸来。

  银色的面具覆盖住他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碧绿色的眼眸。他整个人被隐没在黑暗中,连呼吸声也没有,飘忽的像只无主的鬼魂。

  但下一刻,这只鬼魂就如同旋风般地闪过居简行旁边,与子车寻一般无二地从纸窗外跃了出去。

  居简行漆黑的瞳仁仿佛没有一丝光泽,他轻轻地瞥了一眼月华下的窗台,神色冷的宛若漠北月光下的一柄无主的剑。

  他似乎觉得接下来的血溅五步极其无趣,回过眼眸,踏步准备离开。

  这在这时,辞也跳下去的地方忽然响起的两道惊诧不一的喊声。

  “谢晚宁你不要命了?!”

  “是谁给你的惊鳞匕首?!”

  居简行前行的脚步忽然一顿。

  月华下,三个人处于极度的僵持当中。

  子车寻的红缨枪锁住辞也的咽喉,辞也握着的两把匕首离谢晚宁的脖子只差一寸,谢晚宁则是用以长剑胸前格挡,目光锐利如刀。

  “说!”谢晚宁眼眸微眯:“是谁给你的匕首?”

  辞也一双碧绿色眼瞳中满是冷漠和空洞,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面对谢晚宁的诘问,他只是歪了歪头,下一刻,他猛得朝前一刺,几乎是完全不顾子车寻对他的控制,甚至拼着喉管割裂的危险也要刺中谢晚宁。

  谢晚宁一惊,素手一翻,长剑仿佛注入了灵气一般瞬间翻转几遍,将匕首上的力道尽数化去。

  与此同时,子车寻脚尖一点,刹那间将辞也踹出三米远。

  辞也的额角受了一点伤,却不曾在意,握紧匕首又要上前。

  这时,天边忽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哨声,急促又高昂。

  辞也闻声,就像是训练成功的兽听到了主人的呼唤,瞬间将攻势收住,皱眉不言,垂眸朝某个方向奔去了。

  谢晚宁还想再追,子车寻却在身后拦住她:“够了,你追不上的。不过是一个做贼似的刺客,不值当耗费功夫。只是下次别没事儿找事儿蹲在外面听墙角,小心撞破了人家的好事,几条命都不够你丢的。”

  谢晚宁本来还在为辞也手中的匕首焦心,但子车寻的话落在耳边,让她下意识反驳道:“谁听你们墙角了?我本来是进来寻人的,方才也是偶然路过那扇窗口,没想到中途跑出来这么个刺客。”

  子车寻长眉一挑,摆手调笑道:“那好,姑且算你是无意路过。只是你为何要追着一个刺客问匕首的来源?”

  谢晚宁刚想说因为这匕首是她送给一个友人的礼物,不知道为何出现在了一个刺客的手上。

  但是她张张嘴,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侯爷如今也算是入读澜沧书院了,在下虽然不才,但总也算是小侯爷您的夫子,小侯爷应当懂得尊师重道。”

  最后四个字她咬的颇重。

  子车寻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窗台,看见窗边烛火已熄,确定居简行离开之后,才转过头笑道:“谢……夫子?啧,刚才听闻谢夫子说是来这香雪楼里寻人的,本侯爷倒是好奇,这后院这么多房间,哪一个才是谢夫子要寻的佳人呐?”

  闻言,谢晚宁耳根一红,左右张望了下。

  她才发现他们正好站在香雪楼的后院,男人和女人互相搂搂抱抱,源源不断地穿过后院,朝提供办事的房间走去。

  期间男人和女人的调笑声清晰的令人脸红。

  谢晚宁这才觉得自己追进这烟花柳巷是个错误,心中颇为后悔,但面对子车寻,她还是不肯落下风,故作潇洒风流道:“我还没问,小侯爷来此地作甚?”

  子车寻瞧着谢晚宁微红的耳根发笑,耸肩道:“反正不是寻花问柳。”

  说着,子车寻将随意地将红缨枪搭在肩头,潇洒地朝香雪楼外走去。

  谢晚宁皱眉:“小侯爷去哪儿?”

  “自然是回澜沧。”

  子车寻头也没回,只有含着笑意的声音乘着晚风落进谢晚宁的耳朵里:“本侯爷可没有听人办事的好习惯!”

  话音刚落,像是为了响应子车寻似的,院落中的某个厢房内,突然传来一声高昂的女子叫声,娇媚又婉转,余音颤颤,令人心中一慌。

  谢晚宁再也待不住,面色爆红,慌声道:“我、我与小侯爷同往!”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香雪楼,子车寻用食指与大拇指放在唇边,吹出一声嘹亮的哨声。

  随即,一匹浑身雪白,额间一点血红的骏马像疾风一样从街尾本来,发出阵阵嘶鸣。

  子车寻拉住马儿缰绳,脚尖一点翻身上马。

  月华如水般铺陈在青石街道上,少年眉眼俊逸骄矜,双腿轻拍,便要纵马而去。

  “小侯爷等一下!”

  谢晚宁叫住他。

  子车寻勒住马头,回首挑眉。

  谢晚宁脸上挂笑,语气讪讪地打着商量:“天色已晚,我也急着回澜沧。不如小侯爷顺路带我一程?”

  实际上,谢晚宁在这香雪楼里搜了一圈,并未发现杜归女的任何线索。她现在得赶紧回澜沧书院看看,若还是不见踪影,怕是要发动全院师生一同去找了。

  而从香雪楼到澜沧书院,骑马总比走路快。

  只是谢晚宁上午才跟子车寻不由分说地打了一架,子车寻未必肯答应。

  果然,子车寻哼笑一声,似笑非笑地盯着谢晚宁,语气意有所指道:“谢夫子果然大丈夫能屈能伸。”

  谢晚宁没脸没皮地笑:“小侯爷说笑,脸乃身外之物。”

  子车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像是被这话逗乐了。

  他于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谢晚宁,月华之下,谢晚宁一身红黑相间长衣,腰间系着一条明珠玉带,勾勒出极细的腰身。

  可能是刚刚打斗过的原因,谢晚宁领口处的衣裳微微凌乱,露出一截白腻的锁骨,与红黑衣领相称,越发引人注目。

  谢晚宁微微仰着头看子车寻,一双桃花眼迎着皎皎月光,显得波光粼粼,艳丽不可方物。

  她笑道:“小侯爷所思如何?”

  子车寻被她一句话拉回思绪,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看一个男人出了神。

  他有些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随后俯下身子,朝谢晚宁伸出手,故意笑的戏谑:“既然夫子已经开口,本侯爷岂敢不从?”

  谢晚宁脸皮厚,自动忽略子车寻话语里的打趣意味,一把攥住他伸出来的手,利落翻身上马。

  只是刚刚坐落上马背,谢晚宁不由狐疑道:“小侯爷深明大义,想必不会策马扬鞭,胡乱冲撞,把夫子我甩下马去吧?”

  子车寻夹紧马腹,高高扬起手中鞭,闻言回眸轻笑,眸子灿若星光:“夫子赞学生深明大义,学生却自认为是个歹人。”

  言罢,长鞭落下,□□骏马顿时发出一声高昂的嘶鸣,前蹄一踏,如箭矢一般射了出去。

  谢晚宁被震的浑身一抖,唉哟一声差点摔下马去。

  啧,谢晚宁咬牙愤愤,这个子车寻真是记仇又小气!

  而在两人身后,一道冷寂的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看着二人纵马而去的模样,眼如深潭,越发幽暗。

  辞也歪歪头,碧绿色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声音沙哑:“你为什么不让我杀她?”

  居简行闻言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垂下眼眸,看向辞也袖中的那两把匕首。

  “从今以后,这匕首不许再用。”

  居简行语气淡淡,他折身走了两步,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侧眸道:“沧澜书院今年不是申请三万两黄金的建院费么,明日通知户部给他们拨出去。”

  “可是这不符合主子你的计划。”

  居简行脚步一点停顿也无:“那就换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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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禁欲隐忍的摄政王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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