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46
梳洗过后，换了条浅蓝色公主裙的陆绫，鲜艳的红发被迪克用天蓝色的末尾处点缀着红宝石的发带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
陆绫摸着自己右手的手环，把自己的手放入提姆手里，她知道他们要去阿卡姆了。
被提姆牵着的陆绫看着跟提姆攀谈的穿着打扮光鲜亮丽的人们，眼里闪过一丝无趣。
伴随着其他人陆陆续续的到来，他们才被带到一个装修简洁却透露出精致的有着一面如同舞台幕布一样的房间里。
伴随着幕布缓缓拉开，陆绫看着里面人，突然觉得制定这个神奇的视察这种东西的人真的不怕阿卡姆暴动的时候自己会被杀死吗？
因为幕布拉开之后露出了一大面加厚的防弹玻璃，里面是带着手铐的小丑女他们，甚至连穿着束身衣的小丑都被抬来了。
陆绫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她只觉得嘲讽，这是动物园观猴吗？那谁又是猴呢？小丑他们还是这些光鲜亮丽的人们？亦或者两者都是？
陆绫不期然和小丑女对视，小丑女慢慢走到玻璃边，陆绫松开拉着提姆的手，在提姆担忧的目光中，缓缓走了过去，隔着玻璃和小丑女对视
好消息是稻草人他们也注意到了她，坏消息是被抬着的小丑在小丑女的帮助下也凑了过来。
小丑女的手顺着陆绫的脸庞的轮廓缓缓划过，指甲在玻璃上带出些刺耳的声音
小丑女的笑容扩大了一些“小南瓜，她多像啊，她真可爱！”
陆绫的视一一扫过里面的罪犯，最后落在小丑身上，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嘲讽“You're just a joke。”
陆绫被提姆拉过来，看着小丑在里面一边重复自己的话一边哈哈大笑的样子，心里希望着蝙蝠侠他们动作快些，她怕她下一秒就从裙子底下抽出手·枪·给他来一下。
她已经记起了那个充满血腥气息的夜晚，以及那条已经被蝙蝠侠隐藏起来的小巷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杀了小丑，就在那天晚上。
刚记起来的时候陆绫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恐惧感弥漫在她心间，她觉得自己背负了洗不掉的罪孽。
她记得小丑整个炸裂开的样子，血雾沾染在她发丝上，汇聚成一小股，从她发尾滴落，落入地面上的小水窝里，迅速渲染成大片的红色，格外让人觉得窒息。
握着陆绫手的提姆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打发走了又一个想要知道陆绫身份的人后，担忧的看着明显在发呆的陆绫，轻轻晃了晃自己的手。
被打断的陆绫下意识的抬头，对上提姆暗含关心的目光，她顿了顿“…我很好。”
不相信的提姆也没在追问下去，朝身旁跟他打招呼的人礼貌的笑了笑，点点头。
一直没收到蝙蝠侠他们传讯的提姆不得不开始拖延时间。
察觉到恶意的视线的陆绫，扭过头去，看着趴在玻璃上的盯着她嘴里还喃喃说着什么的小丑。
抬起自己的左手，缓缓握拳大拇指朝下，小丑唇边的笑意更大了。
感受到其他人投来的可惜又带着些可怜的目光，陆绫面无表情。
她怕吗？曾经是的，但是这里并没有让她感觉到可以依靠的肩膀，她在知道自己曾经杀了小丑之后也躲起来感觉恐慌的偷偷哭过。
可是有用吗？她知道的，没有，在这里她只能依靠自己，恐惧只是挡在她回家路上的一个绊脚石，为此她愿意逼迫自己去找那些小丑的直播的录像，没有什么可以阻拦她回家的步伐。
看着手机里迪克发来的消息，提姆心里的大石头彻底落地了。
带着礼貌的笑容，跟其他人打着哈哈，牵着陆绫的手踏入了提姆开来的那辆银色的阿斯顿马丁DBX，直奔市中心医院而去，他的心情有些沉重却又雀跃。
陆绫看着坐在急救室外椅子上的如同等待着审判的迪克和布鲁斯，以及刚刚过来时医院外面的封锁，虽然可能会很煞风景，但是她还是选择了开口“有想好怎么应付那些如同鬃狗的记者们了吗？”
布鲁斯沉闷的声音传来“我已经让人去控制了。”
准备问他们为什么不带杰森去汤普金斯医生那里的陆绫急时住嘴，因为她想起来了，那里好像只是个诊所，并没有像市医院里这么整齐又高端的一些设备。
提姆已经坐在布鲁斯身边了，陆绫想了想，也坐了过去。
他们都在等待里面的医生出来，摘下口罩告知他们那个心里所期待的答案。
迪克将自己的脸埋入掌心，眼泪顺势落下，他感觉自己简直无法呼吸，他永远都在他需要帮忙的时候，没有办法帮上忙。
那些曾经对杰森的指责，把自己的怒火发泄在他身上，对他成为罗宾的否定，在少年泰坦的时候对他的难堪视而不见，故意的冷落…都如同一根根针一样，密密麻麻的扎在他的心头，血淋淋的，刺的人格外生疼。
明明他曾经有那么多机会去挽回，可是他都选择了放任，直至他彻底失去了他的弟弟。
理查德·格雷森是这个世界上最垃圾的兄长。
迪克遏制住想要大哭的欲望，细碎的呜咽的声从喉咙里溢出。
布鲁斯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背上，迪克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陆绫抬头看着那个一向冷静的提姆红了眼眶，她微微歪了下头，看到那个总是运筹帷幄的布鲁斯眼尾那抹红色，叹息了一声，还好她和他们不同。
这时候金属门突然打开，一位穿着手术服的医生走到他们面前，其他出来的护士们有秩序的朝不同方向走去。
走到他们面前的医生摘下口罩，扶了下眼镜“是那位病人的家属吗？”
布鲁斯借着迪克的后背立马起身“是的。”
被压了一下的迪克毫不在意的立刻弹了起来，提姆又恢复到他总裁的那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医生疲惫的看着他们，说出了他们最期待的那个答案“他还活着。”
按照阿尔弗雷德训练她的章程，自觉完成今天训练的陆绫被迪克堵在了训练室门口。
迪克看着陆绫“你不想去看看他吗？”
陆绫抬头“然后像两个星期前的你们一样失魂落魄？”
迪克看着陆绫异常冷静的甚至可以说是冷漠的眼神，突然就说不出来什么话了，最开始他以为是她不敢去看杰森后来他才发现是她压根就不关心杰森，可是那是她papa啊！
看见迪克失败，提姆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过去“我可以请你帮个忙吗？去看看他，看看他会不会醒。”
陆绫犹豫起来了，这两个星期他们的所作所为她全看在眼里，没有动容吗？她也不知道，或许是有的，又或许没有。
一看有戏的提姆立马加重砝码“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我们之间的事情，或许有相似之处。”
听懂他话外之音的陆绫迟疑着点了点头。
梳洗好后的陆绫穿着能遮掩住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的长袖长裤跟着提姆和迪克来到了医院。
阿尔弗雷德已经等候多时，为陆绫打开了病房门，让陆绫现在跑都来不及。
陆绫非常想让自己跟那些叛逆的小孩子一样转身就跑，甚至是大声哭闹起来，可是当她看到阿尔弗雷德眼中的疲惫担忧下压不灭的那抹期望，闭了闭眼，进入了病房。
他的手因为长时间不见光而苍白，青色的血管格外显眼，两只形状怪异的手臂上，被放在洁白的被子上，都扎着静脉针，每一个挂钩上还有几个瓶子正在等待输液，她甚至看不到他胸口的起伏。
他…太过于瘦弱了，跟她记忆里的papa没有一丝相似之处，可是却莫名让她红了眼眶，放轻呼吸。
陆绫甚至有种错觉，他真的…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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