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夫妻情趣372
但官府不允许他们砍伐树木,只许他们捡拾断落的树杈。
危险性相对小很多。
山腰的木柴基本被捡拾一空,想要找到足够的柴火,他们只能往上爬,越往上,山路越陡峭。
张叔要跟虞刑牵着手,才能稳住身体。
难以攀爬的地方人迹罕至,他们找到不少木柴。
张叔很高兴,回头对虞刑说:“我们丰收了!”
俩人一块儿把木柴捆在绳子里,背在身上往山下运。
“张叔,我在前面,你跟着我。”张叔年纪大了,虞刑怕张叔摔下去,就道。
张叔摆摆手,“不用,我走了这么多年山路,比你熟,你跟在我后边。”
张叔坚持,虞刑也没办法,他跟在张叔后面不远不近的位置,看张叔被木柴压弯了腰,却还高兴地哼着歌。
紧张了一阵儿,虞刑也放松了,跟张叔学起小调。
晚上哄婉宁开心的时候,倒是可以用用。
虞刑正想着,前面的张叔忽然叫了一声,他还没反应过来,张叔就栽了下去。
虞刑丢了柴火,赶紧去救人。
张叔摔进山崖底下,好在山崖不高,只有三米多,虞刑跳下去,“张叔,张叔你怎么样?”
张叔磕到脑袋,人已经不清醒了。
虞刑赶紧把张叔背在肩上,扛着就往山下跑。
风大起来,顶着风,虞刑行进的实在困难,张叔虽然个头没高,体型也没他壮,但骨架在那儿,很有分量。
虞刑深一脚浅一脚,好不容易下山了,脚下踩空,还摔了一跤。
进到城里,有人看见虞刑背着张叔回来,赶紧过来帮忙。
把张叔送到家,原本还跟婉宁欢欢喜喜缝制衣裳的张婶吓坏了。
“怎么了这是?不是上山捡柴火吗?”
把张叔放到床上,虞刑满头大汗地回:“下山时张叔踩空了,滚到路边的小山崖里。”
他刚解释完,一个中年男人就被拽了过来。
“老冯,你快给老张看看!”
虞刑跟婉宁见来人没背药箱,人也醉醺醺的,齐齐皱眉。可大家都没出声,他们俩没说话,安分地站在一边。
“老冯,你快给我家男人看看,他怎么不醒啊。”
被叫做老冯的男人打了个酒嗝。
“他都喝成这样了,能治病?”张婶急急道。
“张婶子,郎中根本不愿意来,没办法啊,咱们这儿就只有老冯懂点儿医术。”
“他为什么不愿意过来?这可是一条人命!”婉宁气愤道。
围观众人连声叹息,过了好久,才有人回答道:“没办法,咱们贱命一条,他们巴不得咱们早点儿死!”
这人话一出,所有人都低下头,气氛陡然变得低沉。
婉宁握紧拳。
“可官府给每个流放地配备郎中,不就是给囚犯看病的吗?他不来,就是擅离职守!我们去告他以状!”
“小姑娘,你想的太简单了,肃慎道拢共就一个郎中,那群官差都不够用呢,怎么可能会允许他给咱们这群囚犯看病。”
“病了,等死就好。”有人自嘲地说。
婉宁蹙眉,张婶忽然大哭,她扑到张叔身上,揪着张叔的领子。
那个姓冯的酒鬼摇摇头,清醒了一瞬。
“张大家的,你让一让,我给他看看。”
张婶赶紧让路,老冯给张叔把了脉,片刻后道:“没大事儿,吃了药养养就好。”
张婶着急道:“什么药,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抓。”
老冯顿住,“其他倒还好说,我那儿有,只是地黄散这味,你得去找郎中。”
“老冯,没有别的能替换吗?那郎中眼高于顶,怎么可能会给药?”
老冯晃了晃脑袋,“那就备副棺材吧!”他带着一身酒意走了。
房间里顿时又冷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走到张婶面前,叹息道:“张大家的,放弃吧,我给他打口棺材,总好过……”
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婶一掌拍开。
“我现在就去找郎中要药!”
虞刑跟婉宁跟上去,郎中的住所比囚犯气派许多,看到那处宅邸,虞刑一瞬间有些恍惚,沈繁的府邸大门也就这般。
这人到底是郎中还是官差?
三人推开门,却被家丁拦下。
“你们是何人!”家丁仿佛都高人一等,拿鼻孔对着他们。
“我们来找郎中求药,我家……”张婶话还没说完,就被家丁推了出去。
“我们只要一味药,不需要郎中大人出诊,您行行好,求您了!”张婶给家丁跪下。
家丁依旧仰着脑袋,“我们大人只给官差大人瞧病!”
“肃慎道所有人都在他的职责范围内,他凭什么不去!”婉宁恼怒地说。
“哪儿来疯婆子,出去出去,耽误了我家大人休息,当心我拉你去打板子!”家丁口气倨傲。
他来推婉宁时,虞刑掰着他的手腕,把他甩出去。
家丁眼珠瞪得老大:“你敢打我,来人啊,有人闯门啦!”
家丁嚎了一嗓子,好几个家丁冲出来。
“就是他,我都说了大人在休息不见客,他们还要硬闯!”
张婶膝行过去,一边哭一边说:“求大人,我们就只要地黄散,一点点就好,我家男人从山下滚下来,昏迷不醒,就差这味药,我给您磕头了,我给你磕头……”
张婶的脑袋磕出血,婉宁去拦,却被推开。
“大人,大人,求你了!”被家丁拉扯时,张婶大喊。
尚在休息的郎中迈着猖狂的四方步走了出来,张婶面色一喜,“大人,您终于愿意给我药了!谢谢您,谢谢!”
郎中嗤笑,“给你药?那么珍贵的药材,给一个囚犯用,你配吗?”
家丁配合地“呸”了一声。
“把他们统统给我送到官府去,告诉副尉大人,给我狠狠地教训他们,什么脏东西都敢闯本大人的门。”
郎中转身,回去继续休息了。
“你混蛋!亏你还是官身,你根本就不配当郎中,你不配做人!”
郎中转过身,他瞥了婉宁一眼,“你敢骂我!”
“我骂的就是你,你这样的混蛋就不该活着!该被教训的是你!”
郎中被气笑了,“还不赶紧给我把他们押送到官府,告诉副尉大人,给我往死里打!打死罢了!”
虞刑几人被拖走。
到了官府,谁打谁还不一定呢。
就怕张叔撑不了那么久。
虞刑跟婉宁对视一眼,虞刑挣开家丁,闯入院中,闻着药香找到药房,房中药柜数百,虞刑眼尖,找到装着地黄散的小抽屉,抓了一大把出来,出来后他把包着药的袋子塞进张婶手里。
“张婶,快回去煎药!”
“你们……”
“别管我们,我们自有办法脱身,救命要紧。”
张婶流着眼泪往家里跑。
虞刑跟婉宁奋力阻拦,还是被抓了。
郎中气炸,对着虞刑的腰腹就是一脚,虞刑吐出一口血。
他笑着看向郎中,“你的死期到了!”
郎中又给了虞刑一脚,疯子似的大喊:“给我打死他!现在就给我打死!”
家丁明显草菅人命的事儿也干了不少,领命后就把虞刑捆住,找来成人高、手腕粗的木棍。
刚才还很勇敢的婉宁慌了,“你们这是动用私刑,就不怕被官府知道吗?”
郎中哈哈大笑,“我就动了,你们能如何?敢来抢我的药,就给我拿命偿!”
眼见家丁的棍子就要落到虞刑身上,这一棍子下来,不死半条命也没了。
“你放肆,我可是公……”婉宁嘴巴还没张开,就被破布堵上。
郎中走过来,托着婉宁的下巴打量了一会儿,“刚才本大人竟没注意,肃慎道什么时候多了你这么个小美人?”
虞刑连中两脚,身子发软,可看到他碰婉宁,还摸婉宁的下巴,虞刑大吼一声,蛮牛似的撞到郎中身上。
郎中身体肥胖,却虚,虞刑这一撞叫他小死一回。
被家丁扶着站起来,郎中眩晕了好一会儿,才指挥着家丁说:“打,给我狠狠地打!”
“你们不许碰他!他是驸马!”吐掉口中破布,婉宁喊道。
“他是驸马?我还是皇帝呢!”郎中怒气上头,张嘴就道。
“我看谁敢动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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