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真实的傲慢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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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斯行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因为在场的人大多都醉了，他也放松下来，不时地听人发几句牢骚。
褚京和陈文序几个人凑在一起互相诉苦。
褚京愁云惨淡地举着酒杯：“我家乖乖跟我闹别扭，闹别扭晓得伐？我不就说了他几句，那脾气大的哟…”
陈文序不顾形象地靠在茶几上：“那闹别扭还能哄…哄回来，你褚二少爷本事多大啊，那甜言蜜语都…都不在话下！你能有我苦？降职又失恋，你说我当初放弃国外高薪待遇跟着她回国，结果呢？结果她一句…一句我不懂她就给我甩了，甩了啊！你说互相理解有那么重要吗？啊？！”
某纨绔大着舌头道：“你们又没什么实质性的损失…不像我，我老婆跟我离婚了，闺女都带走了，现在见也不让我见呜呜呜…”
褚京和陈文序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边一个地拍着那位仁兄的肩膀，安慰：“那还是你比较惨。”
褚京想了下，道：“该说不说，其实你活该，你闺女在家时，也没见你怎么陪她。”
陈文序连连点头：“活该，谁让你婚外情。”
纨绔气得大叫：“你们难道是好东西吗？你，褚京！道貌岸然！我爸跟我说了，从你爹起，你家就没好东西！对象跑了你活该！”
褚京：“……”
“还有你，陈文序！你他妈的整天装逼，天天cos霍斯行，你个县城出来的，你以为我们都愿意跟你玩嘛！要不是你混那么好，我才…才不跟你混！怪不得你女朋友要跑，看不上你的穷酸气。”
陈文序：“……”
纨绔越说越来劲，他骂完褚京骂陈文序，骂完陈文序又瞄上了陆峰。
“你，陆大摄影师，你别介…我要说你了。”
陆峰：“……”
“装清高！你就爱装清高，当初嫌弃人霍斯行手段脏跟人家分手，不是…你眼界咋就那么高呢？真情高你别跟我们玩啊，嘿嘿，遭报应了吧，你跟那个小导演…他比你还清高，你咋不跟他在一起了呢？人外有人，清高外有清高，兄弟我劝你一句，放下清高，立地成人。”
在场的人被他骂了个遍，那人迷蒙着眼睛，目光落到了霍斯行身上。
“咦？这不是老霍吗？你咋来了呢，我没准备骂你啊。”
霍斯行客气地举了下杯子：“…谢谢。”
无论在什么圈子里，霍斯行都是成功典范的代表，他有着和褚京差不多的家世，跟陈文序不分上下的聪明脑子，和富二代们共通的人脉资源，再加上自带的经商天赋，他不成功都不行。
那不太顺利的感情生活在他成功的人生里似乎不值得一提，毕竟他也不是什么情深典范，无论是当初的陆峰，还是现在的褚庭灿，都没对他的生活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可是…
可是每次他都是被分手的那一个，似乎到头来，除了井然有序的生活，他什么也没有…
酒场散了，小朱来接霍斯行，因为和陆峰顺路，霍斯行便提出捎带陆峰一程，陆峰看着很清醒，但霍斯行心里清楚，他和陆峰都属于那种即便醉了也看不出来的那种。
临走时，褚京抱着霍斯行的胳膊不撒手：“我不走啊，老霍，霍大爷，我求你做我外甥媳妇儿，我求求啊——”
霍斯行面无表情道：“滚吧。”
陈文序仿佛被雷劈一般地瞪大眼睛：“什么什么和什么…”
陆峰被他俩吵吵的头疼，示意两人的助理赶紧带他们走。
车子缓缓开走。
“峰哥，水。”霍斯行的头不太晕，他将手边的水拧开，递给正在揉太阳穴的陆峰。
陆峰接过去喝了一口：“谢谢。”
霍斯行借着窗外的光打量陆峰，冷不丁地问：“峰哥，你当初为什么跟我分手？”
陆峰微愣，陷入到沉默中。
霍斯行：“分手时我不敢问，后来觉得没必要问，现在被人提起来，我还真有些好奇，我始终不觉得你是嫌弃我手段脏没原则才跟我分手的，毕竟我们认识时我就是这样。”
陆峰：“斯行，你是遇到什么困惑了吗？”
霍斯行毫无波澜地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你知道你是个很傲慢的人吗？”陆峰捏了捏眉心。
霍斯行微微敛眸，不置可否。
陆峰道：“我了解你，这么多年，你根本就没变，当时你不问我分手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害怕，但更多的是你觉得没必要，毕竟，你不会因为我的三言两语而改变你的价值准则。”
随之，他往后仰躺，语速缓缓：“至于分手的原因，现在想想，也是我那时候矫情，虽然我们三观不同，但你一直很包容我，我却不怎么能帮得上你，甚至还老挑剔你，反正吧，就挺拧巴。”
“嗯。”霍斯行低低地应了一声。
陆峰笑了下，朋友一般地闲聊道：“都过去了，想那么多干什么，你看看老褚和文序，我们这群人啊，估计就是孤独终老的命，也算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了。”
霍斯行也笑了一声，可能吧。
送陆峰来到楼下，霍斯行看陆峰脚步不稳，寻思着让小朱把他送回去，于是霍斯行先下车扶着陆峰，两人站在楼下等小朱停好车。
“陆峰！”
带着怒气的清秀音色响起，霍斯行还没来得及回身，就觉得胳膊上一空，陆峰被人大力拽开了。
霍斯行侧脸，看到了陆峰之前的小男友正警惕地望着自己，他眉梢微动，颔首道：“你好。”
于弋然单手搂住陆峰的腰，胸口起伏不平，看起来气得不轻。
霍斯行这时候才注意到，原来于弋然比陆峰还要高一点，但于弋然长了张清秀的脸，平时看不出他有这么高。
“然然？”陆峰眯了眯眼睛。
于弋然深呼吸一口气，质问：“你跟他和好了？”
陆峰明显没反应过来，他盯着于弋然看了会儿，直接把于弋然的眼眶给盯红了。
霍斯行虽然喝了酒，但他是最后去的，喝的不多，没什么醉意，解释道：“我们只是朋友。”
“陆峰，我要你自己说。”于弋然倔强地看着陆峰。
陆峰沉默几秒钟后，稍显不耐道：“你每天蹲点不累吗？早点回去吧。”
“陆峰，就因为我是1，所以你才这么无情吗？”于弋然指着霍斯行道：“那他呢？他当初不也是1，凭什么他可以我不行？”
陆峰怔住了，霍斯行也愣了愣。
于弋然大有说下去的架势，陆峰啧了一声，伸手捂住他的嘴，“要你说话时肿着嘴，不该说话时就你话多！”然后，陆峰对霍斯行道：“…那成，你回去路上慢点，我们改天再约。”
霍斯行：“好。”
陆峰拖着于弋然上楼，小朱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直到霍斯行叫他，他才回过身来，不由得感慨：“霍总，你们刚才还约好孤独终老呢，陆老师这可就…可就脱单了？”
还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霍斯行：“……”
回去的路上，霍斯行拿出手机，看着地图界面出现的位置动态，他低头揉了揉眉心，然后缓慢地收起手机。
再次见到褚京是在两天后，褚京要拍摄之前的广告，因为这个广告是风行负责的，所以霍斯行也得到场。
褚京给霍斯行抱怨：“前几天喝的…好久都没那么喝了，哎后来你怎么去了？你不是一向和老陈不对付吗？”
“你叫我去的。”霍斯行一边跟工作人员交流，一边回答褚京。
褚京纳闷地挠挠头：“我叫你去的？”
“是啊，你痛哭流涕求着我去的。”霍斯行面不改色道。
褚京笑骂道：“我去你的！”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褚京慌忙拿出手机，看清来电显示不是梁息后，他明显不耐烦起来：“喂？又怎么了？我拍着呢，她出院就出院呗，关我屁事啊，行了行了，西郊的别墅不空着吗？你让她过去住得了，再说吧，行行行，挂了。”
挂了电话后，褚京呸了一声，对霍斯行吐槽：“事儿精，褚庭灿的姑姑，说是来接褚庭灿，谁知道她打的什么鬼主意，她之前跟褚庭灿吵架被褚庭灿误伤了，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今天出院，非赖着我们家给她找房子，还吹什么寡头世家呢，扣扣搜搜的…”
“褚庭灿的爷爷还没联系上吗？”霍斯行佯作随意地提起。
褚京叹气：“老爷子手术后进了重症监护室，我还一直没敢告诉褚庭灿，唉…”
“怕刺激到他？因为他的精神病？”霍斯行淡淡道。
“……”褚京愣住了，他缓缓转头，僵硬地笑了一下：“什么精神病啊，我就是怕褚庭灿瞎担心。”
“精神分裂症，幽闭恐惧症…我很好奇，他还有什么别的病。”
“老霍！”褚京严肃起来，低声道：“谁跟你说的？”
霍斯行：“你瞒着我有意思吗？”
“不是…你不了解状况，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哪怕是褚庭灿的男朋友？”霍斯行觉得很好笑：“如果我和他没分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还是说，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得知他病情后会抛弃他的人？”
褚京有些无从说起，他按住霍斯行的肩膀，近乎艰难道：“斯行，主要是…”
“你想的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霍斯行平静地看着褚京：“也幸好你没告诉我，不然我早和他提分手了。”
“霍斯行！”听到霍斯行不以为然的语气，褚京的火气窜了上来：“我外甥不是一个东西！”褚京的意思是，霍斯行不能物化自己外甥，但霍斯行轻飘飘地接了一句：“他确实不是个东西。”
“……”
霍斯行瞥了褚京一眼，转身带着助理离开。
褚京气得直骂娘：“你就是个东西了吗？明明很在意，死鸭子嘴硬！假淡定，装正经！有没有点出息？”
霍斯行不紧不慢地走着，还有闲心回复他：“梁息都带孩子跑了，你还在这儿打嘴仗，谁能有你出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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