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7(1/2)

第1章、27

    此时的气氛不可谓不尴尬, 聂欢颜便也罢了,陈凉也在, 她们三人登时头都大了。

    聂欢颜是想着明日中元节不好再出门, 而今日又正巧有集市, 这才出来。算起来,她和聂欢双还是前后脚出的门。

    没想到在这碰见了聂欢双, 聂欢颜颇觉巧合便上前打招呼,可眼下这氛围, 她再傻也知道不太对劲,于是闭上嘴站在聂欢双身边。

    身边人声鼎沸, 五人不发一言, 气氛沉闷之季,陈凉突地惊呼,语气里惊喜万分。

    “呀, 郡主, 好久不见, 我是陈凉,郡主还记得我吗?”她挤开陈曦, 口中说个不停,“郡主最近是不是太忙了,都没来找我玩儿。你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千万别累坏了。”

    陈曦心生愤怒,咬牙切齿道:“陈!凉!”

    “干什……”本和往常一样不耐烦的陈凉,在说出两字之后意识到自己身处的位置, 半路挤出一抹笑,温柔地说:“堂姐,怎么了呀?”

    陈曦扯过她,压低声音道:“谁叫你过来的,我已经跟奶奶说过了,郡主不想和你做朋友,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突然想到什么,她瞳孔微微张大,警惕道:“你跟踪我?!”

    陈凉故作疑惑,可爱地歪头问道:“堂姐怎么会这么想我,我跟踪你干什么,中元节这几天我天天出来的呀。不信你问兰菊。”

    陈曦狐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可是却拿不出证据。

    陈凉嘴角勾起一抹笑,接着转瞬即逝,笑着凑到江襄蔻面前说话。

    而那头听见陈凉喊郡主的聂欢颜这才瞧见江襄蔻也在。她在御史夫人的花会上见过郡主,当初她心有不甘,想争些关系,却也没在江襄蔻那讨得什么好态度。如今她和聂欢双关系不错,也没了那份不甘,自然有眼色。

    聂欢颜先是微微躬身行礼,站直后对聂欢双说道:“大姐,我去别处了,你和郡主好好玩。”

    说完,又对江襄蔻和陈曦点头示意,这才走了。

    阿荷站在一旁焦急,可眼见小姐走的干净利落,只得一步一回头的跟上。

    待走远了些,阿荷才心急的说:“小姐,您怎么就走了呢,好不容易这么巧您跟郡主碰上了,该和郡主多聊聊才是。”

    “花会时郡主就没想着搭理我,这会儿更不可能,我何必在那自讨没趣。”

    阿荷道:“话不是这么说,您和大小姐关系好,大小姐都愿意为三小姐向郡主讨赏,定也是愿意为您向郡主引荐的呀。”

    聂欢颜看了她一眼,说道:“行了,阿荷。本小姐如今没有这起子想法,这番话不准再提。”

    聂欢颜态度坚决,阿荷心中焦急却也拿她没办法。

    而那头,陈凉正极没眼色地和江襄蔻搭话。

    “郡主也喜欢瞧这热闹吗?其实这卖艺的都是讨巧,您第一次看觉得新奇,实际上有机关呢,那火也是不烫人的,我带您去另一处看看,那边儿的才符合您的身份。”

    她说着便伸手要去挽江襄蔻的手臂,江襄蔻抖了抖,缩到聂欢双身后,红枣和碧萝挡在两人身前。

    碧萝更是一脸怒容道:“这位姑娘,请你自重。我们家郡主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碰得的。”

    陈凉在家中千娇百宠,哪怕碧萝是熙王府的,在她眼里也扔是个下人。而在人群中被个下人训斥,更别说还是在陈曦面前,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直叫陈凉气歪了鼻子。

    “主子们说话,哪儿有你个贱-婢插嘴的时候,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样子,如此没礼数,不知道的还当郡主府中教导无方。”

    这话可算是戳着江襄蔻了,她从聂欢双身后走出来,脸上写满对陈凉的厌恶,说道:“不劳陈小姐费心,熙王府的教养好得很。我冷眼瞧着碧萝也没说错,本郡主自始至终从未对你表露亲近之意,更是直言叫陈曦拒了你交好的意愿。只有阿猫阿狗才听不懂人话,本郡主态度表露得如此明确,陈小姐仍要往上贴,可不就是我家碧萝说的阿猫阿狗么。”

    “郡主不是——”陈凉面红耳赤地想辩解,却被江襄蔻打断。

    “你不用多说什么,既然你不论如何都想贴到本郡主身上,而旁人转述你又听不懂,那本郡主今日便当着你的面亲口对你说。”江襄蔻面寒如霜,一字一句道:“本郡主不愿与你交好,不想与你同行,更不乐意看到你,懂了吗。”

    江襄蔻说完边走,仿佛她是个恶心的垃圾一般,聂欢双摇摇头,人贵有自知之明,陈凉这般,也不怪江襄蔻如此说。

    她本是诚心想与郡主交好,可如今却被如此下面子,叫她如何下得来台。她甚至觉得旁边看把戏的平民都在窃窃私语嘲笑她。

    陈凉仍旧面色涨红,眼神里却透露出怨毒,而此时又看到聂欢双的假意怜悯,如何还能忍得住。

    “你站住!”陈凉拽住聂欢双使劲一扯,直把聂欢双拽了个踉跄。

    聂欢双还没站稳,就听到陈凉迁怒发泄的话传来,“你笑什么笑!我用得着你笑用得着你可怜,你谁呀你,不过就是她长乐身边的一条狗,她不愿意和我交好,以后也会扔了你,你得意个什么劲儿!”

    聂欢双都气笑了,她甩开陈凉的手,冷笑道:“首先,我没笑你,也没可怜你,陈小姐并没有值得我为之可怜的地方;其次,心中有佛,看人即佛,心中有污,看人即污。不是谁都是和陈小姐一般想当谁的狗;最后,我不依附谁,因为我本身就代表着优秀。”

    说完,她从上至下扫了陈凉一眼,冷声道:“还望陈小姐好自为之。”

    “啊啊啊,贱-人,贱-人!”

    “胡一!拦住她!”

    胡一轻巧地跨了一步,瞬间挡在聂欢双面前,半路截住陈凉落下的巴掌。

    陈凉的丫环兰菊尖着嗓子大喊:“你快放开我家小姐!”

    胡一充耳不闻,陈凉觉得自己的手腕快要被捏碎了,她白着脸说:“你松开我!”

    “胡一,放开陈小姐。”

    他甩开陈凉。

    看到胡一捏住他手腕的手掌在衣裳下摆处随意蹭了蹭,一副嫌弃的样子,陈凉捂住疼痛不已的右腕垂下眼眸。

    她听到江襄蔻说走的声音,听到陈曦路过她时叹的气,听到旁边围观的人说着她的蛮横。

    陈凉心中燃起熊熊怒火,她抬头扫视四周,被她视线扫到的人纷纷噤声,她收回视线,对兰菊说道:“去打听一下那个贱-人是谁。”

    陈凉的声音古井无波,兰菊却从中听出了恨意,回道:“奴婢回头就去打听。”

    等陈凉走后,看了这场热闹的纷纷说起方才陈凉那仿佛淬满了毒的眼神,真是最毒妇人心。

    聂欢双三人沉默不语,方才的事多多少少给她们心中添了些火气,三人略过一个又一个摊位,漫无目的地走着。

    沉默间,陈曦开口,语气带着歉疚道:“是我不好,扰了大家的兴致。”

    话音落,三人异口同声地叹了口气。

    “扑哧。”

    这巧合驱散了三人心中的郁气,江襄蔻又变成那个她们熟悉的蹦蹦跳跳爱动手动脚的江襄蔻,她抱着陈曦说:“不怪你嘛,是她自己凑过来的,真讨厌。”

    陈曦至今心脏还在急速跳着,她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定要把这事告诉父亲,陈凉这性子不好好管教定是要出大事的。

    “郡主虽不怪我,但我心中实在是歉疚,陈凉毕竟是我堂妹,且是我上回没有把这事处理好,叫她还心存妄念,这次才会叫郡主不开心。”

    这话在情在理,江襄蔻也不好说什么。

    聂欢双说:“这次过后想必她也不会再过来了,咱们难得出来逛夜市,才瞧了个开头,可别辜负眼前这美景美食。”

    陈曦说:“双双说的是。”

    江襄蔻兴奋道:“咱们再去瞧瞧有什么别的好玩的,那边儿像是有投圈,咦,怎得还有大鹅?走走走。”

    她兴冲冲的,一手拉着一个朝那投圈的地方去。

    抛开陈凉那事不提,她们三人还是过了一个比较愉快的夜晚。

    ***

    陈凉沉着脸回去,母亲王氏见着了,心疼地问女儿怎么回事,陈凉没有多说,随意找了个由头打发了王氏。

    待王氏走后,陈凉直愣愣地坐在床边,面沉如水,久久不言语。

    兰菊看着心头害怕,悄无声息地出了陈凉的闺房,指使了另一个丫头候着,自己去了外头。

    也不知兰菊是如何打听的,第二天清晨,她便把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陈凉,其中,格外强调了聂欢双是忠国公府嫡小姐的身份。

    睡了一觉缓和了些许的陈凉,听到这个消息生生掐断了自己的指甲。

    “忠国公府的嫡小姐,就是那个传言燕京第一才女的聂欢双?”她再三确认道。

    “是的,小姐。”

    陈凉拿剪子剪掉断裂的指甲,心中暗恨聂欢双的好福气,生在国公府不说,还配了邝王世子,家中人员也并不复杂,貌似只有……

    “兰菊。”陈凉猛然抬头,“昨天晚上和聂欢双说话,然后先走的是谁?”

    兰菊愣住,汗颜道:“奴婢不知,奴婢这就去打听。”

    “快去快去。”陈凉高兴起来,催促她赶紧去。

    兰菊不敢耽搁,当下便又出门打听,陈凉想起某种可能,兴奋的连早膳都用不下去,在房里来回转悠等着消息。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兰菊才回来。

    陈凉迎上前问:“怎么样,打听到了吗?”

    “小姐,奴婢找了好些地方,问了好些人,终于打听到,昨晚在聂小姐身边和她打招呼的是国公府的二小姐,聂小姐的庶妹,聂欢颜。”

    “庶妹,庶妹……”陈凉轻轻说着这两个字,开怀大笑起来,“庶妹好啊,庶妹好。”

    兰菊见状有些担忧,轻声唤了声小姐。

    陈凉肆笑,“你做得很好,下去歇着吧,叫其他人进来伺候。”

    “是,小姐。”

    她望着院子里开得极为鲜艳并沿着窗棂伸进屋子的花,轻轻巧巧地笑。庶妹可不就是好么,她可没见过哪家的庶子庶女没有野心,对嫡系没有芥蒂的,何况那庶女旁边的丫鬟,呵呵。

    聂欢双,你给我等着。

    陈凉面上笑的温柔,眼中冷光闪过,从窗棂伸进的花儿被她狠狠揪下,在掌中捻了又捻。

    ***

    七月十五中元节,家家户户都折了金锭银锭准备晚上放水灯。古语都说祖先们会在今日返家,因而每年的这个时辰,家中都会祭祖。

    祭祖的仪式是在申时正举行,由聂黎聂翔带着子孙把先祖的牌位一位一位请出来,再恭敬地摆放到祭祀的供桌,供桌前放着许多供果,前头一鼎大香炉。祭拜时,从聂老夫人到聂黎及其亲属,再到二房一众人员,依照辈分和长幼次序,依次上前给先祖磕头,并在心中祷告,祈佑接下来的一年平安幸福。

    祭祖后,一家人吃个团圆饭,再由聂黎和聂翔两人带着男孙去放水灯,放水灯由男丁来这是忠国公府的传统,女子-性-阴,在中元节这样特殊的日子里,并不适合出门,因此,聂黎带着出门放灯,女眷则留在府中。

    他们是用完晚膳便立即出门的,此时女眷还未离桌。

    聂欢双早就发现跟在二房多了一个女子。

    女子瞧上去有股弱不禁风的楚楚动人,却又在眉间有着一丝媚意,两者融合,叫这女子形成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只觉一眼望过去便挪不开眼。

    她小腹微耸,柔柔怯怯的笑着,聂欢双微微拧眉,小声问红枣她是谁。

    红枣正要答话,被旁边听见的聂欢颜抢了先,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那是小叔新纳的妾室,昨日才接进府的,大姐昨日不在家,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聂欢颜说完便坐正身子,聂欢双又瞧了眼那女子,一颗心逐渐往下沉。

    如今想来,前段日子笼罩在二房头顶的乌云便是这位新的妾室吧。

    聂老夫人年纪大了,吃饱了便犯困,也不乐意瞧见一些糟心的,便打发众人散了。

    那女子似扶风杨柳,被丫鬟搀着,小心跟在程婧后头。

    回了熙梁苑,听了红枣那儿的小道消息才知道。

    原来,二房新进的妾室名杨柳依,那日聂翔得了聂老夫人落了杨柳依那胎的嘱咐,便是万般不愿也无法违背母亲的意思。再者,他自认为他和杨柳依还年轻,便是没了这一胎,还是会有孩子的,如今当务之急是先把杨柳依接回府。因此,聂翔带着聂黎给他的人一起去了他的别院,哄着杨柳依喝了堕胎药。

    而令人不解的是,分明当时两人亲眼见着杨柳依喝下堕胎药,也见了红,可那胎愣是没落下。

    两个大老爷们都不知所措,还是杨柳依伏在地上声声诉痛,这才叫聂翔醒悟过来,急忙叫了大夫。

    杨柳依腹中之子没有落下,若再喝一剂堕胎药怕是会一尸两命,聂翔不愿违背母亲的意思,可也不想叫解语花没了性命。因此,只得叫大夫保住这一胎,保住杨柳依。

    聂翔自知有愧,跪在福南堂三天三夜,水米不进,只为求聂老夫人网开一面,同意杨柳依进府。

    如此苦肉计,如此强大的生命力,叫聂老夫人不得不妥协,只是委屈了程婧,当初的做主仿佛成了笑话。

    听完这番话,聂欢双叹息,“苦了婶婶和秀秀了。”

    红枣心下认同,可不是么,这杨姨娘腹中的孩子生命力如此顽强,若生下来是个小姐还好,若是个公子,二夫人和三小姐定是要受杨姨娘的气呢。

    “这事儿你是打哪儿听来的?”

    红枣面色古怪,说道:“不瞒小姐说,咱们府中杨姨娘这事儿不算是秘密,若是想知道,轻易就能探听出来,也不知是不是二夫人不待见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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