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30(1/2)
第1章、30聂欢颜瞪大眼张着嘴, 不可思议道：“为，为了我？”
阿荷泪如雨下, 哭道：“奴婢心疼您呀, 从小到大您都被大小姐压着。幼时您身子弱, 只能在咱们海棠苑附近走动，好几次, 奴婢都瞧见您看大小姐时那艳羡的目光。再大些，您身子也好了, 该相看人家了，可是您和大小姐出门时她却从不睬您, 您是妹妹, 三小姐也是妹妹，可是大小姐是怎样对她又是怎样对您的！回回出门都邀她，给她带礼物, 甚至向郡主讨赏却连为您引荐郡主都不肯, 凭什么！大小姐有那样好的一个未婚夫, 可您却只能接受那么个人，还接受得欢天喜地, 为什么，凭什么！世人只知她嫡长女聂欢双，可是我的小姐, 明明是世界上最善良最美好的女子却无人知晓，凭什么！”
这番话下来，聂欢颜早已目瞪口呆。
徐涵莹听得出这是她的真心话, 却只觉啼笑皆非。
什么时候，嫉妒便可叫她做出这种事，她说的义正言辞，可从根本上就是错的，更遑论她不过是个丫鬟，正主都没生过这念头，她一个丫鬟，越俎代庖，感动的怕也只有她自己吧！
“凭什么？就凭我儿是嫡女，她是庶女。世代嫡庶分明，岂容你个丫鬟放肆，若非本夫人性子好，你的好小姐一生下就该夭折了。你说你是为了欢颜好，本夫人今日便大发善心好好与你说说这为他好。”徐涵莹冷笑一声，说道：“且不说你的小姐觉不觉得这是为她好，你当事情发生后本夫人不会查到你头上，不会治她的罪？她已然定亲，可我是她母亲，我若说她行为有失回了那婚事她也只能咬牙吞了，届时这门你瞧不上的亲事都轮不到你的好小姐头上，她会磋磨成老姑娘，最后被本夫人随意嫁出去，呵，你瞧，你为她好，你可真是个好丫鬟呀。”
阿荷停了哭泣，下意识地抬头望过去，只见洛姨娘满脸愤怒恨不得要生吃了她，而她的小姐，眼中盛满了失望和震惊。
“小姐……”
聂欢颜很难过，原来她的大丫鬟是这般想她的，而就连她的贴身丫鬟都是这样想的，那么其他人呢？
“阿荷，我原来在你眼中是如此一个嫉恨长姐，恨不得要她去死的人吗。”
阿荷下意识摇头，聂欢颜道：“既然不是，那你为何要这么做，我是羡慕大姐，可是那不过是羡慕大姐活的肆意自由。你说你为我好，可你知道吗，我以为这场意外是我造成的时心中有多懊恼，当我知道这件事是我的贴身丫鬟做的时我又有多心痛，而如果大姐当真没了的话，便是母亲想要磋磨我，我自己便会想杀了我自己。”
阿荷扑到聂欢颜身前，声声哭泣，“小姐，小姐，奴婢错了，奴婢不该自以为是，奴婢只是心疼您，只是心疼您啊！”
聂欢颜笑了，可她眸中带泪，笑得比哭还难看，“我知道，可是——”
“夫人！”阿荷朝徐涵莹重重磕了几个响头，“是奴婢，奴婢得了失心疯，痴心妄想犯下大错，当时奴婢袖子里揣了条死蛇，本想尖叫引起大小姐注意后再假借这蛇叫大小姐害怕，然后趁其不备将大小姐推入水中，可奴婢忘了二小姐也是怕蛇的，奴婢尖叫后反倒叫二小姐踩着，二小姐退了两步，奴婢趁两位小姐不注意，躲开红枣的视线将大小姐推入水中。红枣已然看到二小姐撞着大小姐，奴婢心疼小姐，便假借玲珑阁胭脂一事栽到姜姨娘头上。然事实上给奴婢好处的另有其人，她知道奴婢是国公府的，给了奴婢许多银子，说事成之后另有赏银，奴婢被猪油蒙了心，想着二小姐的不公这才答应了，不过奴婢悄悄尾随过那人，发现她进的是城西护城河旁的陈家。”
她说完又俯下身磕头，“千错万错该死的是奴婢，与二小姐无关，夫人也看见了，二小姐并不知我什么心思，求夫人别惩罚二小姐，一切罪责由奴婢承担。”
徐涵莹冷笑：“你要如何承担，我儿如今昏迷不醒，何时醒来还是未知数，盖因你这个奴才的嫉恨之心害了我儿，你还有脸指挥本夫人做事，还大言不惭地说你来承担？”
“母亲，阿荷是我的大丫鬟，出了这等事，是女儿管教不严，女儿罪有应得，您如何处置，欢颜都无怨言。”
阿荷沉默片刻，对着徐涵莹、聂欢颜、洛惜惜三人分别磕头，笑着对聂欢颜说：“小姐，您每日睡前喜爱饮浓茶的习惯不好，得改改；别老缩在海棠苑不出去，您现在身体好啦，想吃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的；您的才艺学识很棒，只是大小姐毕竟是才女嘛，您不和她比和其他人比保准胜一大截呢；还有，您寻了很久却没买到的那个镯子，奴婢给您买回来了，就在奴婢枕头底下，您别忘记拿呀。”
阿荷笑着笑着眼泪落了下来，“奴婢知道错了，阿莲虽有些小心思却还是个好的，阿荷对不住您，只是还想奢求您帮奴婢照拂些家人，奴婢以后不在了，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聂欢颜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她惊慌，想去拉阿荷，可是阿荷却躲过了她的手，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尖在脖颈狠狠一划。
“啊！阿荷！”
聂欢颜只觉眼前闪过一道血色，阿荷软软地倒在地上。
“阿荷！阿荷！”聂欢颜连扑带爬够到她身边，手按住脖颈往外喷涌的鲜血，哭道：“阿荷，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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