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我的江太太(2/2)

乔女士现在有一肚子问题要问,趁着江北川吃水果的空,开始了密集提问。江北川早就有了准备,再加上乔女士问的也无外乎是家里几口人、做什么的这种问题。他倒也老实,一五一十地说了。

    乔女士听着,眉毛不经意地蹙了一下,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小江啊,你现在还在黛梦,等回头,打算去哪儿,一直留在黛梦吗?”

    这个问题,褚南谣也问过,江北川连忙答道:“不,阿姨,黛梦三十周年庆之后,我就会从那里离职,之后,我想做点自己喜欢的,开家工作室。这一点,不管是阿谣,还是家里人,都非常支持我。”

    嗯,家里人支持,说明他家里人很是开明,这样的人家比较好相处。他离开黛梦,自己创业,还算有魄力。

    乔女士分析完,觉得江北川是江晟集

    团的少爷这层身份虽然美中不足,但是也还可以接受。

    于是,她笑眯眯地夸奖江北川?:“这样挺好,家业再大,也是长辈的,你们年轻人,还是多锻炼锻炼才好。”

    “阿姨说得是,我也是这么想的。”江北川打蛇随棍上。

    乔女士对江北川,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江北川对乔女士,是秉持了他爸的金科玉律,一定要讨好丈母娘。于是乎,两人之间聊得非常投机,气氛也是格外和谐。

    瞅一眼墙上的钟,乔女士手一挥,对江北川说:“小江啊,你没看过阿谣小时候的照片吧?阿谣,你领小江上去看看,回头等要吃饭了,我上去叫你们。”

    江北川连忙说:“阿姨,不着急,做饭什么的,我来帮忙吧。”

    “哪里就用得着你帮忙了,有你褚叔叔呢。”

    乔女士不是客气,她是真不想让江北川帮忙。要怪就怪自己家的闺女,就给她两个小时,她连炒菜的时间都没有,只能从外面订。

    乔女士冲褚南谣使了个眼色,褚南谣接收信号成功,带着江北川上了楼。

    她的房间很整洁,收拾得也很干净,空气中还有丝丝的香味。这种香味江北川很熟悉,是她身上特有的香味。

    甫一关上门,江北川猛地一个回身,将她抵在了门上。

    褚南谣心跳漏了一拍,仰着脸看他:“干什么,不看照片了?”

    “看是要看的,不过,现在不着急。”江北川有些

    紧张地盯着南谣,“我刚才表现得怎么样?你觉得阿姨对我的印象怎么样?”

    褚南谣闻言,眼睛弯了弯,眼角处扬起一个清浅的弧度,小钩子一样地勾人。

    她猛地踮起脚尖,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口:“很棒,看得出来,我妈妈很喜欢你。”

    江北川猛地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至少得了你妈妈的喜欢,漫漫长征路就成功了一半。”

    “你就这么怕我爸爸妈妈不喜欢你?”褚南谣软软地开口。

    “对。”

    江北川低头,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这样在她的房间里亲她,楼下就是她的爸妈,真的格外刺激。

    “我想让他们喜欢我,也能放心地将你交给我,这样我就能娶你了。”

    他从很久以前就想娶她,让她名正言顺地做江太太。

    褚南谣蓦地一笑?:“小江同志,你想娶我,我爸妈同意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我愿不愿意,好吗?”

    “那你愿意吗?”江北川抵着她,低语。

    “场合不够正确,形式不够隆重,最关键的是,还没有戒指,小江同志,你很不走心哦。”

    褚南谣掐了一下他的脸,手感很好,然后身子像鱼一样地钻出他的怀抱,狡黠地一笑。

    “你等着,我去搬相册。”

    江北川看着她溜走的身影,微微一笑,整个人放松似的躺在她柔软的床上,鼻翼之间全是属于她的香味。

    所以说,场合正确了,形式隆重了,有戒指了,她就

    会同意了,对吗?

    江北川和褚南谣一上楼,乔女士订的菜就到了。除了凉菜,剩下的都是半成品,放在蒸笼上一蒸,就能上桌。

    乔女士招呼了褚怀明给她帮忙,他给她递过去一个盘子,说:“乔女士,敌军还未发动攻势,你就先投降了,你这样不行啊。”

    乔女士难得没有反驳他,说:“你是不是怪我对小江太好了?”

    “你说呢?”褚怀明不开心道。

    “老褚同志,是我该说你才对。”乔女士回身看了他一眼,说,“阿谣既然把小江带回来,就说明她是真的喜欢。闺女喜欢的,我们自然要尊重。再说了,你都黑着一张脸了,我再不苟言笑的,闺女会不开心,小江脸上也挂不住。所以呢,你唱黑脸,我就得唱红脸。红黑夹击,让他无处可逃。”

    褚怀明眼睛一亮:“乔女士,你这很有战略意识嘛。”

    “那当然,你不看我和谁过了一辈子。”乔女士得意扬扬道,“我瞧着,小江是个不错的孩子,你也不要太绷着了,见好就收,松弛有度,省得女儿也跟着紧张。你没看见,刚才坐着那一会儿,她可是一个劲儿地看你。”

    褚怀明不是个不听人劝的人,听了乔女士的话,他深以为然:“成,我知道了。”

    一共四口人吃饭,乔女士叫了六菜加一汤,饭桌上还对江北川抱歉,说因为褚南谣跟她说得太晚了,她也没法准备,都是从外面订来的

    ,让江北川不要介意。

    五星级大厨的手艺,怎么可能会有介意一说,江北川连忙说“没关系”,他都很喜欢吃。

    吃完饭,江北川顺手帮着处理桌子上的碗筷,一看就知道以前经常做。褚怀明一直沉默地看着,等江北川从厨房里出来后,他终于开口了:“小江啊。”

    江北川浑身一个激灵,连忙答应着:“嗯嗯,叔叔。”

    “会下棋吗?”

    “会……会一点围棋。”

    “那成。”他站起来,背着手上楼,“你上来,陪我下盘棋。”

    “好。”

    江北川忙不迭地跟上去,这个时候眼泪真要下来了,感谢妈妈,在他小的时候给他报了兴趣班,感谢爷爷,时不时就揪着他陪练。

    厨房里,乔女士看着褚南谣的小脸,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揶揄她:“怎么,终于放下心来了?”

    褚南谣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哪有,我不是怕爸爸不喜欢他吗。”

    “养了二十多年的姑娘有了男朋友,你爸爸心里不得劲,所以才会这样。”乔女士拿了毛巾擦手,说道。

    “我知道。”褚南谣小松鼠似的走到乔女士的身边,小声地问,“妈妈,你觉得北川怎么样?”

    “是个挺好的孩子,你眼光不错。”乔女士夸奖完她,又正色道,“阿谣,他们家的情况比咱们家复杂,你可要有心理准备。”有些话,乔女士还是要提醒女儿。

    褚南谣点了点头:“妈妈,这些事北川没有避

    讳过我,所以我一早就有了准备。”

    “那就好。”乔女士看着女儿,霸气道,“你以诚待人,如果他们也是,那就皆大欢喜。若是有些人不领情,你也不必客气。我褚家的女儿,怕过谁?”

    母女俩在楼下说悄悄话,一个多小时后,江北川和褚怀明一前一后地下了楼。

    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了很大的转变,褚怀明脸上笑呵呵的,江北川的神情也十分放松。

    对上江北川的眼睛,他冲她眨眨眼,褚南谣的心,终于彻底地放回了肚子里。

    之后家里的氛围格外轻松了起来,连时间都过得飞快,眼看就到了江北川离开的时间。

    一家子送他出门,他格外不好意思:“叔叔,阿姨,你们都回去吧,不用送了。”

    褚怀明点了点头:“早点回去,代我们向家里的长辈问好。”他再看一眼身边的女儿,说,“回头约个时间,阿谣也去你们家里坐坐。”

    这话说得算是直白了,江北川开心极了:“好,我知道了,我回去就和家里人说。”

    “小江,回头再来家里玩,阿姨给你炖汤喝。”乔女士看一眼脸上红扑扑的女儿,笑着说,“替我和你爸爸送送小江。”

    说完,乔女士拉着褚怀明进了屋,把时间留给这一对小情侣。

    褚南谣脸颊上还残留着绯红的颜色,看他一眼,眼神勾人:“那走呗。”

    江北川的车停在花园那边,两人并肩走着

    ,一路无话。

    等到了车边,褚南谣顿住了脚步,看着他:“回去路上小心点。”

    江北川却忍不住,伸手把她捞进怀里,哑着嗓子开口:“我真开心。”

    褚南谣心里软软的,像水底的青荇:“我也是。”

    斜阳,晚风,盛开的花儿,还有相拥的两人,一切都是这样恰到好处……

    江北川果然说话算话,很快就定好了褚南谣第一次上门拜访的时间。

    褚南谣上门,整个江家对她表示了隆重而热情的欢迎,不需要看,就知道对她是格外满意的。

    这一天相处得很好,等送走了褚南谣,老爷子拄着他那根楠木拐杖,跟江北川说一定要好好对待褚南谣,要是敢欺负她,他头一个拿拐杖打他。

    江北川笑,说:“真打啊,爷爷,我还是不是你亲孙子?”

    老爷子笑眯眯,说:“你当然是我的亲孙子,可看看人家南谣,家世比你好,学历比你高,工作能力比你强,你除了一张脸,还有点什么?我不提前给你打预防针,你还真没有一点自觉性呢!”

    江北川无语凝噎,回头跟褚南谣哭诉,她上了一次门,全家都叛变了。

    褚南谣笑,说:“不怕,我疼你。”

    双方都见了家长,两个人都吃了一颗定心丸,也就有时间去做自己的事情。

    褚南谣还欠着《东风引》剧组旗袍,这次没了那些不可抗力,姑娘关起门来一心一意地做旗袍。

    至于江北川,最近有些神神秘

    秘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放在以前,褚南谣也能发现一些端倪。只是最近她忙得厉害,也就顾不上了。

    七月,苏城最热的季节,她终于卡着点把最后的旗袍交到了剧组,然后把自己往床上一扔,睡了个昏天黑地。

    江北川上门的时候,她刚醒。

    外面天空晚霞如火如荼,连房间都被镀上了一层粉红。水绿色绣柳叶儿的床帏被撩起了一半,她靠在床头坐着,睡眼惺忪,脸颊上还有睡觉留下的红色的印记,呆呆的,又软萌得厉害。

    江北川将保温桶放到桌子上,过去捏了捏她软软的脸颊?:“回魂了。”

    “睡得太久了,都快睡傻了。”褚南谣揉了揉眼睛下床,穿上软缎鞋子,问他,“你带了什么过来?”

    江北川开了保温桶的盖子,故意冲她的方向举了举?:“婷姨炖的汤,特意让我带给你。”

    褚南谣眉眼弯弯:“婷姨炖的汤最好喝了。”

    岳婷厨艺绝佳,褚南谣第一次上门吃的就是她做的饭菜。褚南谣惊为天人,也极为捧场。

    厨师总是喜欢自己的厨艺被肯定,再加上褚南谣是他们家未来的儿媳妇,岳婷喜欢她,就经常煲了汤,要不自己送过来,要不就让江北川送过来。

    “所以,你还不赶紧去洗手。”

    江北川看着她冲进了洗漱间,抬手又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两摄氏度。

    岳婷的手艺一直很好,褚南谣一口气喝了两大碗汤,捧着肚子坐在

    一边,说自己吃撑了。

    这姑娘吃货属性上来了,谁也拦不住。江北川把保温桶和碗洗了,回身看她窝在椅子上哼唧唧,把她抱下来。

    “走。”

    “干吗?”褚南谣惊讶。

    “出去溜达溜达,消食。”

    他说是出去,也就是在院子里,晚霞已经消退,大地还残留着最后的天光。白天的灼热没有完全退散,但也不再是灼痛人的皮肤的热,有淡淡的风吹来,虽然带着热意,但是很舒服。

    院子里的那口大青缸里的莲花开了,嫩绿的叶子探出水面,结出了一朵白莲,含羞地裂开了小口,看得见里面黄色的花蕊。

    褚南谣伸手碰了碰花朵,视线落在一墙之隔的西面,说:“江北川,西边的院子好像租出去了欸。”

    江北川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是吗?”

    “是啊,我前几天听到装修的声音了,我原本还希望你能到隔壁去呢,可惜了。”说完了,她又有点好奇,“不知道租房子的人要干什么,隔壁的房子修成什么样了。这样的院子,要是随便装修,那就没意思了。”

    小院不大,但意境很重要,弄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放进来,也就毁了这地方了。

    江北川挑眉:“想知道?”

    “嗯。”

    “那就去看看呗。”江北川拉起她的手,带着她往外走。

    褚南谣被他带着走,一边走,一边叨咕:“江北川,我们这样上门合适吗,要不咱们回去吧。”叨咕的话说了两

    遍,看到他掏钥匙开门的刹那,她蓦地瞪大了眼睛。

    “怎……怎么回事?”褚南谣觉得自己睡得太多了,这会儿脑袋都有点不大清明。

    江北川看着她笑,眼神格外柔软:“还能是什么,满足你的愿望,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他带着她穿过外堂,22通向里院的门,“来,褚姑娘,看看这地儿合不合你的意。”

    不止院儿的格局和她那里一样,还有很多地方一样。廊下的宫灯、脚下的青石板、中央的粗口青缸。

    但也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比如她那儿的宫灯是美人遮面的,他这里的是吉祥如意的;她那儿的青缸是鱼戏莲叶纹的,他的是缠枝莲纹的;她的西窗下是一株西府海棠,他这里却是一株石榴,落了花,正结着一个个青涩的果子。最重要的是,他这里还多了一个葡萄架,架下有桌子,桌边有椅子。

    这样的季节,这样的夜晚,只坐在这里,就是一种享受。

    褚南谣一点点看着,惊喜地问他:“你什么时候弄的,我怎么不知道!”

    江北川握着她的手,往屋里带:“就你沉迷工作的时候,找了南祈帮忙,前前后后弄了小一个月,好在这院儿底子在这,不麻烦。原想等过几天再带你过来的,不过,既然你想看,也就不藏着了。”

    既然是褚南祈帮了忙,东配屋的格局也和她那儿差不多,只是不像她那里有着小女生的精致,多得是

    一种疏朗的大气。

    绕过落地实木屏风,褚南谣看到了一张大床。

    江北川从后面抱住她,灼热的气息拂在她的颈后,轻吻一个个落了下来:“怎么样,这张床你满意吗?”

    褚南谣气息有些不稳:“你,你什么意思?”

    他声音里含着笑,格外痞气:“这张床是我亲自去订的,你知道我去看的时候,那里的员工和我说什么吗?”

    “什么?”

    “说这床,很结实。”他说完,一个打横将她抱起来,嘴角勾起来,邪里邪气,“我们试试,到底结不结实。”

    事实证明,这张床格外结实,无论怎么折腾,都不能撼动它半分。

    褚南谣很累,一丁点力气都没有,半醒半梦间,听到江北川问,是不是快到她生日了。

    她生日是八月一号,很好记。她含糊地应了一声,江北川又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到了。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七月三十一号那天,江北川来找褚南谣。

    她刚面试完一个小姐姐,《东风引》的工作结束之后,她没有着急接新的工作,琢磨着给自己的工作室招两个人。

    她还在收拾桌子上的茶,江北川风风火火地进来,说让她收拾了东西跟他走,赶紧的。

    褚南谣糊里糊涂地收拾了自己随身的包上了车,原以为他是要带她去吃饭,没想到车一路开,到了高速路口收费站。

    褚南谣惊讶不已:“江北川,你准备带我去哪儿?”

    “带你去卖了。”他

    笑着说,却不肯透露到底去哪儿。

    褚南谣泄气,随便他怎么折腾吧。

    一路上了高速,三个小时后下高速,褚南谣抬头一看,是虞城收费站。

    她一愣,忍不住看他:“怎么来虞城了?”

    江北川排队等着过站,闻言看了她一眼:“我才想起来,我一直没有带你回来见见我妈和外婆,今儿有空,来看看她们,好不好?”

    褚南谣心里一软,这当然好,只是:“那我们要不要去买些花?”

    “当然要了。”

    江北川带褚南谣去的花店,是他以前经常来的。

    停了车,两个人进去选了些开得正好的菊花。

    老板娘帮他们包花的时候,江北川让她去街头的炒货店买点栗子来,说那是他妈妈和外婆最喜欢的,待会儿给她们带一点。

    褚南谣不疑有他,乖乖地出门帮他买。

    等她回来,江北川已经准备好等着她了,她捧着一大包热乎乎的栗子上了车。

    从花店去墓地,大概四十分钟的路程。

    此时已经是傍晚,墓地里格外安静。一个个墓碑安静地立在那里,代表的是一个个曾经鲜活的生命。

    江北川妈妈的墓和外婆的墓在一起,墓碑上,一左一右,是两位美人的照片。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一点点地擦掉上面的灰尘,一边擦,一边念叨。他说了很多,大多是虞城当地话,褚南谣听不大懂,但隐约能明白他说着,现在过得很好,有了喜欢的人,让她们不用担心

    。

    他擦完了,收了手帕,将褚南谣揽在怀里?:“妈,外婆,这就是阿谣。你们看,是不是超级漂亮?”

    褚南谣冲着墓碑深深地鞠躬,认认真真地开口:“阿姨,外婆,我是褚南谣。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北川的。”

    她认真的模样,让江北川眼睛一热,忍不住别过脸去,不让她看见。

    回去的路上,褚南谣说:“我们以后经常来看她们吧。”

    江北川握紧她的手,说好,顿了顿,又问她累不累。她说不累,她在路上睡了一会儿,这会儿不觉得累。

    江北川笑,说:“那正好,我还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江北川带褚南谣去的是虞城城郊处的一条小河。小河从山谷蜿蜒而出,流出了一小片滩涂,正值七月末,两岸开出了许多不知名的小花。

    褚南谣站在岸边,闭上眼睛,耳朵里是潺潺的水声,空气中有树木和花朵的清香,张开双臂,能感受到河谷的清风从指间滑过,这种感觉,实在太惬意。

    “江北川,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褚南谣惊喜地问。

    “以前小的时候经常到这里捉鱼,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还没有被开发。”江北川垂眉看着她,“喜欢吗?”

    “喜欢!”她点头。

    “喜欢就好。”

    “不过,你怎么想到带我来这里的?”褚南谣裹了外套,忍不住往他的怀里靠了靠。

    “之前说带你看星星,这里,就是最好的地方

    。”江北川从车后座拿出两床毛毯,拉着她的手,说,“走,我们到那边坐一坐。”

    没有灯光污染的夜空,星星遍布,星河倒流,仿佛一伸手,就能够到。

    褚南谣和江北川仿佛回到了马拉喀什的那一夜,他们也是这样肩并肩坐着,一起遥望着星空。

    可是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有一天,他们会以这样亲昵的姿势再次坐在星空下。

    江北川有准备吃的,还买了些啤酒。有谷风、星空为伴,他们小声地窃窃私语着,仿佛天地之间就只有他们。

    江北川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时间差不多了。他挠了挠褚南谣的手心,说:“阿谣,后备厢里还有些啤酒,你帮我拿来好不好?”

    “好啊。”褚南谣站起来,拿起脚边的照明灯,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一步两步,江北川等她走出去七八步远,起身跟着她过去。

    他看着她走到车边,看着她22后备厢,看着她猛地一愣,捂着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她转过头,眼底含着泪问他:“江北川,这是什么?”

    那一整后备厢的白色玫瑰花,是他和花店老板早就订好的,叫走她去买栗子,也不过是为了把这些花放进去。

    他将它们藏了一路,好在这些花很给力,夜空之下,依旧美得炫目。

    “是求婚啊。”江北川迎着她的目光,牵着她的手,单膝跪下,“阿谣,现在是北京时间十一点五十五分,还有五分钟

    ,是你二十五周岁的生日。新的一岁,我想给你一个新的开始。我从很久以前就想娶你,我想和你共度一生,陪你走过以后的每一天,我想今后的每一天都有你,直到白发苍苍。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这个求婚方式,但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嫁给我。”

    褚南谣知道,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忘记这个瞬间。她爱的男人单膝跪地,明明紧张到手心冒汗,却努力地说着一早就背好的台词。

    她怎么会不答应?因为他对于未来的每一个期待,都是她曾经想过的。

    眼角有泪滑过,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她哽咽着:“可是,没有戒指啊。”

    “戒指,戒指,我有的。”

    江北川猛地想起来,从口袋里把焐得发热的戒指拿出来,他准备了许久的,只为今天而准备的戒指。

    他再一次鼓起勇气求证:“阿谣,你愿意吗?”

    褚南谣向他伸出手:“我愿意。”

    给她戴戒指的时候,江北川是激动的,手一直在抖,好一会儿才帮她戴好。

    褚南谣对着照明灯散发出的光看着,眼底还盛着泪,却美得惊人。

    她把手递到江北川的面前:“北川,好看吗?”

    “好看。”江北川压抑着将她搂进怀里亲吻的冲动,“我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他像哆啦A梦似的又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她:“22看看。”

    蓝色天鹅绒包装的盒子,22的瞬间,褚南谣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这个是我丢的那串蝴蝶项链,你怎么会有它?从哪里找到的?”

    “我没有找,它一直就在我的手上。”江北川将项链取出来,亲自给她戴上,“你可能不知道,马拉喀什那次不是我们第一次见,四年前在香港机场,我们一起乘坐了同一班机,同飞了十六个小时。下飞机的时候,我捡到了这串项链,可是没有找到你。在马拉喀什我一眼就认出了你,那个时候,我开始相信命运。

    “我们当初打赌,说找到了这串项链,你就嫁给我。可是,我怎么舍得拿一个赌约去换你的愿意。如今物归原主,也谢谢你肯嫁给我。”他深深地看着她,眼底盛着整个盛夏的星光,“北京时间晚上十二点整,新的一岁,生日快乐。江太太,请问,我可以吻你了吗?”

    褚南谣踮起脚尖,主动亲上他:“当然可以,我的江先生。”

    遇见她之前,他是荒芜的山野;遇见她之后,南风将至,一世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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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我的江太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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