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懵懂少年(1/3)

　暮色渐晚，夕阳斜晖倾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如万千星星在赤水中闪耀。好在周泰身上还有点余钱，能够他们继续游玩。

　孙权和施然在桥边椅拦饮酒，别是一番舒适，又将酒给周泰，但周泰摆着手摇头，并不想喝。孙权哼地侧过头，将酒递给施然。施然接过酒，轻轻品嘬，脸上渐渐浮现出放松的笑容。步练师半托着腮，在桥下看着他们几人，应着这落日余晖，宁静又美好。

　“舅舅待我很好……”施然脸蛋儿微微熏红，眼神里尽是委屈与无奈：“我没有什么怨言，只是，姓了十五年的施，突然要改姓朱……”

　“阿然，你永远都是阿然，不论姓施还是朱！”孙权猛地将施然抱住，豪情壮义地拍他肩背。也不知他是真的喝醉了，还是故意如此，可孙权这副娇憨样，着实令施然心情恢复平缓。

　日暮黄昏，行人稀散。步练师于湖畔悠然散步，闲看花影照水、顾盼夕霞昏昏，莫不静好。回眸尽处，看见湖畔闲倒着一把散骨架的油纸伞和数把破绢扇，练师有些惊讶，难道乱丢‘垃圾’自古都有？

　可这些物什，就算是破的，于她眼里也是珍贵之物。这个年代没有车间流水线，什么物什不是人工辛劳而制？她俯身将油纸伞拾起，又将绢扇叠起来收好，而后坐到湖畔，临湖迎风轻叹，拿起纸伞和绢扇细细观察骨架纹路，惊叹做工巧妙。

　孙权迎着波光粼粼的涟漪望去，却是步练师撑着一把绯色油纸伞盘腿坐在湖畔的蔷薇丛旁，手里摇着一把粉色金丝绣绢扇，映着身旁白色蔷薇花、湖边粼粼赤霞影，宛如一副神女画。夕晖倾照着步练师白中透红的脸庞，细长浓密的睫毛下，是一汪乌黑晶莹的眼眸，回眸嫣然、顾盼生姿。

　湖畔姑娘灵动婉转，只微微抬眸看过来，孙权瞬间慌了神，心跳砰砰砰地，霎时间，脸蛋儿烫极了，烧得耳根子红扑扑地，整个人都燥热起来，伏在桥石山深深呼吸，想借微凉的湖风给自己降降温。

　“这桥石应该挺凉的。”施然指着石桥栏杆，忍笑说道。

　……

　暮色已近，湖畔悬挂起几盏疏零零的彩灯，游人也少了许多。“此番夜景别有雅致，为何少了这么多人？”步练师缓缓走上桥来，见这夜色灯辉如此醉人，却无太多人欣赏，不免疑惑。

　施然低头沉吟：“不知有多少年未见如此繁华的节庆了……”又眺望湖心，淡看疏月悬挂，渐渐出神，喃喃道：“江淮年年征战，又有多少人家能够享受这片刻安宁。曲阿……已经很不错了。”

　孙权远眺湖对岸，眸色深沉远邃，嘴角忽慢慢勾勒起笑容，自豪道：“是因为大兄！”又拍了拍施然的肩膀，坚定道：“愿来日，你我为左膀右臂，同朱公一同助大兄平定天下，还以太平。”

　施然凝神注视孙权，那稚气未消的少年脸庞中透着坚毅又自信的眼神。他明白，孙权希望他能坦然接受过继，并于朱治麾下建功立业。

　施然点点头，上前抱住孙权，朗声道：“嗯，我会的！”

　孙权半推他，笑着说：“哎，你喝醉了？”

　施然亦推开孙权，哼声道：“只许你抱我？”二人忽地大笑起来，少年的快乐，简单又纯粹。

　众人回到府中后，施然跟着孙权入正堂见孙策，步练师默默扭头往后院走去。一是找孙策报销，毕竟孙权还欠着施然一两银子。二是回禀孙策今日情况，确确实实是把步练师哄开心了些，孙策才满意地让他退下。

　孙权回到房中后，谷利正在麻利地收拾房间，床榻铺得又软又舒适，没有半点纰漏。孙权椅在凭几上，就这么看着他，待谷利收拾完后，才缓缓开口道：“你，挺熟练的嘛？”

　谷利傻笑着摸了摸脑袋，红着脸说：“月鹿才教我的！公子若觉得哪里不好，我一定改！”

　孙权上下打量谷利，洗漱了一番，模样还是很清秀的，只是，稚气的脸庞里尽显沧桑，强颜欢笑仍掩饰不了他目光中的悲伤，心中对这小少年又多了一份怜悯。

　“若有一日，孙氏战败倾颓，你该如何选择。”孙权仍需要确定一下他的为人和忠诚，如果不行，可以随便找个小职给他扔去，不必留他在身边。

　谷利半跪在地上，目光诚恳，作揖而道：“谷利承蒙公子收留，既为孙家之人，愿为孙家赴汤蹈火，若公子让谷利死，谷利不会多说二话……只要、只要公子不逐走谷利。”说着，谷利眼中噙满泪水，怕极了再次被转卖，似畜生般任人践弄的生活。

　孙权满意地点点头，看他机灵又聪明，做事也很麻利，索性让他留在身边。

　------------

　过了两日，孙权给步练师换伤药时，觉她伤痕已结痂生硬，想来应是没问题了，便带着她去到城外马场。

　见军士训马，步练师觉得十分有趣，心中激动又期待，‘我竟然能骑马！’。但是步练师很快发现了问题，这些马，似乎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壮？

全本小说尽在乐读小说网！乐读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