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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愉知道他在开玩笑，青春期的男生总喜欢这样说话，但就是觉得耳根烫，还好晦暗的光线很好地掩盖了他的局促，否则李铮然一定会像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一样继续调侃他。“嗳，好冷淡啊。”
乔愉听到过很多次这样的评价，大多数时候别人说这话都夹杂着一丝叹息，好像天性冷淡是一种错。
但李铮然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一副早就习惯了的样子。
以前乔欣常常会感叹，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忍受乔愉这十年如一日的性子，毕竟光看一张脸，姑娘们最后迟早会因为他木头一样的情趣而离开。说得林秋婉也担心起来，反而是乔中严比较看得开，说孩子长大了就好了，最后成功地把火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林秋婉说都是他的遗传。
那时乔愉还没有要和谁共度一生的想法，并不为自己不算讨喜的性格感到困扰，只觉得他们的担心太过多余。
刘熙伶把话筒递到乔愉面前，“乔愉，你来唱吧。”眼里全是期待，乔愉拒绝了她的表白似乎对她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周围其他的人也把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
乔愉不习惯成为人群里的焦点。
他盯着话筒，没有伸手接的意思，“抱歉，我不太会唱歌。”
“啊…”刘熙伶有些失望。
乔愉知道自己又扫兴了。
似乎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乔愉无心说的话总是让场面冷到零度。他是个懂得反思的人，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少说话。
加上性子静，乔愉就慢慢长成了一株植物，安静地生长，想要说话的时候就轻轻晃动叶片。
亲近的人才能读懂他的信号。
“我来吧。”李铮然笑着接过话筒，“有想唱的歌了。”
离开的时候在乔愉耳边悄悄说：“你听我唱。”
他走到中央，是乔愉能看到的地方，音乐响起的时候乔愉脑子里全是李铮然刚才说的话。
李铮然在那么多人面前看着他，但所有人只注意到了他的歌声，而不关注他的眼神。
只有乔愉知道。
刘熙伶递给乔愉一块西瓜，凑近了，道：“乔愉，我数学不好，以后可以找你一起学习吗？”
乔愉不假思索地点头，“可以啊。”
虽然刘熙伶给他告白被他拒绝了，但这不代表两个人没办法做普通同学了，乔愉还是很乐意帮助想要进步的人的。
毕竟李铮然每次来问他一些蠢问题，他都不厌其烦地回答了。不仅如此，他还觉得李铮然能有勇气问出来，说明他真的很想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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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体育课结束后，李铮然和乔愉一起去还器材，学号挨着的两个人总是会被凑到一起做各种各样的事。
经过了一节课的运动后，乔愉还是流了汗，汗水在下巴汇聚成一小滴，然后顺着脖颈滑进了衣领里。保健室没有人，李铮然看着低头分拣运动器材的乔愉，忽然生出了一种冲动。
李铮然抓着乔愉的手腕把他推到了门板上。
乔愉不设防，手里的篮球砸到地上，心里猛地一跳，手腕被人握得又紧又疼。
李铮然如愿以偿地看到了乔愉充满怒火的眼睛，心中隐隐有种兴奋感。
“你发什么疯？”乔愉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腕，李铮然手心的热度烫得他心惊。
“乔愉，上次是你的初吻对不对？”李铮然抵着他的鼻尖问。
乔愉骤然睁大了眼，他想要挣开那只手，可惜力气不够，只能无力地动动手指。乔愉抬脚想要踹李铮然，被他捞起来握住脚踝，狎昵地顺着小腿摸到了膝窝。
“对不对？”李铮然逼近乔愉的唇，固执地想要问出一个答案。
乔愉咬牙道：“是又怎么样？”
李铮然笑了，凑上去吻住了乔愉的唇，把他那些即将脱口而出的咒骂全堵在了喉咙口。
舌头胶着舌头，津液顺着唇角滴下，乔愉背靠着保健室的门，剩下一只手抵在李铮然的胸口，力道软得在李铮然看来像是欲拒还迎。
乔愉被他亲得软了一身的骨头，趴在面前人的胸膛上轻喘，李铮然说，上次那个不算。
然后颇为得意地抬了抬乔愉的下巴，“这个才是。”
乔愉擦了擦嘴，猝然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清脆利落的一声响，李铮然伸出舌头顶了顶脸颊内侧，脸上火辣辣的有点疼，但他不仅没生气，还低头笑着说了一句打得好。
乔愉别开脸骂道：“不要脸。”
李铮然笑了笑：“嗯，我就是不要脸。”
如果不要脸就能追到乔愉，那么李铮然愿意把不要脸当成人生信条。
“乔愉，要不要跟我试试？”李铮然忽然说。
乔愉皱眉：“试什么？”
“谈恋爱。”李铮然盯着乔愉忽闪的睫毛，心里痒得像猫在挠。
这不是他一时兴起或是头脑发热才说出来的话。在很多个晚上，李铮然看着男生之间传阅的小视频时脑子里全是乔愉在阳光下光裸的上身，他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了。
那时候他还试图说服自己那是因为乔愉比很多女孩子还要好看，可就算打开袁晋发给他的网站看了再多容貌惊艳的女主角，他发现自己还是没什么感觉。
那些露骨的画面甚至不如乔愉一个单调的背影来得让人悸动。
“你疯了。”这次不是疑问句，乔愉真的觉得李铮然疯魔了。
李铮然没有反驳，仿佛是种默认，“你看，你刚才都没有推开我。”
那是他推不动。
“乔愉。”李铮然又叫他，一声声跟索命似的。
乔愉用全身力气推开了李铮然，“你要玩就找别人，我不奉陪。”
可李铮然是真心想亲乔愉，也是真心想让他和自己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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